陷落/龙族的共妻/上(np/轮流/体型差)
佩剑被震飞出去,刀鞘部分深深插入了墙壁,边缘裂开几道缝隙,碎屑簌簌落地地上。 负责守卫的骑士们拔出剑,阿宁站在刀剑的包围圈里,整个国家的王坐在上方,居高临下。 阳光照进宫殿,细碎的尘埃飘浮。 阿宁耸了耸肩,“别那么担心,我现在又做不了什么。” 龙族的王室有共妻的传统,这次新王上位,典礼没多久后就发来了婚帖,说他们的神官与神沟通后,指定了阿宁——她身上有龙族的烙印,天生就该属于龙族。 烙印?她看过自己全身,都没找到那该死的玩意,但都有神的名头压在上面,她也不得不去。 国王颔首,骑士们收起剑。 “你哥哥来了信,他很关心你。” 那个疯子? “然后他回来前就把我搞过去?”阿宁嘲弄地牵起嘴角,“你就那么怕我吗?” 国王的目光变得幽深,“我会告诉那边,你同意了。” 很快,阿宁便坐上前往龙族栖息之地的马车,还带着附赠的财宝礼物。 在进入王国之前,她依照要求披上了遮住大半张脸的披风,宝石顺着黑色绒布披在身上,她的视线范围内只有脚下一片地,干脆闭上眼,坐上了新的软轿,没有多余的遮蔽物,顶端四方丝绸垂下。 龙族唱着歌谣,语调悠长,各类乐器配合着演奏,空灵回荡,空中蔓延着淡淡的花香,四面八方的颗粒物洒在阿宁身上,又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不痛,她摸了摸手臂,发觉身体开始变得guntang,马车轻微摇晃,她看不见前方。 据说这是龙族迎接外族新娘的仪式,接受民众的祝福,龙族的烙印会更深。皮肤上的灼热还没有消失——阿宁现在信了她在不知不觉中被盖了个章了。 所以她讨厌神。 进入寝殿后,一切都安静了,房门被关上,阿宁坐在床上,她在脑海里勾勒出大致路线。 “你就是我的新娘吗?” 清亮的声音,披风被轻快掀开,一个纤细的少年站在阿宁面前,金色的长发扎成长长的辫子,穿着华丽的长袍,容貌昳丽,一双暗色的龙瞳竖立,好奇地打量着她,他兴致勃勃地戳着阿宁的脸,“你的皮肤好软哦。” 比想象中要正常很多,阿宁暗暗松了口气。 “我的其他地方更软,你要不要摸一摸?”阿宁将披风解下,却没想眼前的少年乍地红了脸。 “你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少年捂住了脸,手指却没挡住眼睛。 “不好看吗?”她歪了歪头,睫毛垂下。 进来之前,为了迎合龙族的喜好,侍女们让阿宁只着一身纯金打造的链条,就像是礼物一样浑身挂满了链条,木制夹子咬住乳尖,仿佛有人用指甲掐住挤压,尾端垂下两个色泽透亮的红宝石,她一动就会引起轻微的疼痛。四肢上也戴着各种珠链,珍珠和宝石穿插其中,华丽沉重,她觉得这幅打扮太蠢了,威胁着他们要了两片纱巾围在自己的胯间和胸前,虽然没起到多少遮挡作用,但会让她觉得没那么耻辱。 “不是啦…挺、挺好看的…”少年支支吾吾的,他的耳尖红了一片,羞涩得不敢看阿宁,“你、你很漂亮…” 原来龙族真的喜欢这种装扮?阿宁大为震撼。 “谢谢夸奖,那我们什么时候要开始做?” “做什么?” 阿宁面无表情,径直说:“zuoai。” “我还没成年呢!”少年背过身去,慌张道,“成年后才可以...才可以做这种事情啦!” 阿宁放心不少,她还以为一下子就要承担五个龙族的欲望——来之前她听说会有五个伴侣,吓得她在路上逃了一次,可惜没用,反倒给自己身上多加了点锁铐,她后倾躺倒在床上,“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听说龙族的欲望很强,不像人类一样有复杂的情感,他们表达爱意的方式简单粗暴,打一架——打赢了上床,打输了就继续练。不过阿宁觉得自己那么柔弱,可扛不住他们一拳。 “毕竟以后要相处好长的时间,难道你对我不感兴趣吗?” “不都是床上见吗?我能对你感什么兴趣...”阿宁嘟囔着,她忽地问,“你母亲是什么样的?” 上一任王后的记载并不多,阿宁只知道她那时候只有三个丈夫,其他的都死了。 真好啊,只有三个的话解决起来会轻松很多吧? 谈及母亲,少年的嗓音忽然变得温柔:“她特别好。” 很笼统的形容,没什么参照价值。 “你怎么在这里?”一道温柔的声音忽地出现在室内,“伯恩在找你。” “兰洛哥哥,”少年的语气突然焉了不少,他抱怨道:“伯恩肯定是故意的,他刚关完禁闭,不准来这里,还不想让我和新娘多待一会。” “可我听说是因为你把他想送给新娘的礼物弄坏了。”兰洛轻笑。 少年反驳:“他的礼物太无趣了,一对夹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花冠,那才漂亮。” “先去吧,他一会要是找到这里来了,会影响新娘休息的。” “…好吧。”少年依依不舍,“我还会来找你玩的,要等我哦?” 阿宁随口敷衍:“好好。” 室内恢复了安静。 阿宁躺在床上,眼前突然出现淡紫色的身影。 兰洛穿着素色祭袍,部分银色的发丝越过肩膀垂下,他的眼前蒙着一层丝绸,露出的半张脸线条柔和,他弯起唇,带着温和的弧度,很难让人生出抗拒的想法。 “会很无聊吗?” “那你要陪我玩吗?”阿宁抬手,扯住了他的一缕发丝,嗓音平淡,“我以为你们会很讨厌我。” 毕竟是神旨意下的婚姻。 “不会,我们爱你。”他轻吻阿宁的手指,“龙族对伴侣是最为忠诚的。” “我们才见一面,你们就爱我?”阿宁觉得这种客气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她撑起身,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主动拉近了距离,拂着他眼前蒙着的布,轻声问,“你们龙族都喜欢用这种话打招呼吗?” 兰洛思索着,又翘起唇角,“我们不会说谎,用人类的话说,这大概是一见钟情?” 阿宁强调:“在人类之间,一见钟情是可以和见色起意划等号的。” “但在龙族,爱是毫无根由的。” 阿宁附和性地“哇哦”了一声,转而问:“刚刚的那个也是我的伴侣吗?” “他们还没有成年,暂且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所以不算是。” 从这个奇怪的表达中,阿宁隐约感知到了隐瞒的味道,她微微眯起眼,“...我来这之前,你们只告诉我有五个。” 他却以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说:“他们要成年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之前,这句话确实没错。” “如果等他们都成年了,我会有多少个...” “大概...九个?如果他们没死的话。”手指轻轻点在阿宁的锁骨,“在我们退位之前,恐怕都需要你辛苦一点了。” 会死的… 阿宁的眼皮一跳,觉得自己不单是这句话能安慰到的,“我能问一句,龙族大概多久发情一次吗?” 他歪了歪头,笑道:“如果按照人类的标准,大概是全年发情吧?” “…”阿宁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 似乎是感知到了阿宁的不安,兰洛换了个话题,“你很喜欢珠宝和金子吗?” “喜欢,你会送给我吗?” “当然,我会送给你最好的礼物。” 兰洛笑起来很温和,没有攻击性,只是阿宁突然很好奇,那层布之下的双眼是什么颜色的——如果是空洞的,那估计会很有意思。 为了生活轻松一些,阿宁还是会装得无害乖顺,主动和自己未来的丈夫们联络,在她的刻意顺从和讨好下,与他们的关系都还可以。 负责领导龙族的休斯控制欲极强,而且充满威严,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上位者的冷傲,如果不是未来伴侣之一,阿宁恐怕一辈子都不会与他有交集。 兰洛的神力很强,据说他能看透一切,因此蒙住了双眼,他很温柔,又因为是刚来就见过的,阿宁对他隐约有依赖之情,他总会送人类的小物件给她,似乎是挂忧她会思念家乡。 擅长锻造的雷有着冷硬倨傲的脸,性子却是宽厚和蔼,只是块头太大,胳膊比阿宁的大腿还粗上一圈,她不敢想要是上了床会不会被压死。 伊坦很腼腆内向,雌雄莫辨的脸蛋让阿宁这种对长相不敏感的人都觉得心旷神怡,见到他的时候心情也会跟着好很多。似乎是因为刚成年,他还很纯情,每一天都会送给阿宁漂亮的花,再红着脸跑走,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不过阿宁最讨厌的是海德,打量她的眼神宛若逡巡自己领地的残暴野兽,充斥着狰狞露骨的恶欲,似乎下一刻就会张开獠牙把她咬死,每次都一口一个“讨厌的人类”,送来的礼物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还说是为了让她更好的享受性的欢愉。 其他未成年的龙族倒是各有各的漂亮,体格不像成年后的龙那般健壮可怖,她还是挺乐意跟他们相处的,尤其是卡兰,他的金发很漂亮,让她想起了有点神经质的兄长。 如果那个疯子能死在战场上就更好了。 新婚典礼要准备的东西太多,阿宁一大早就被叫醒来,接受神殿的洗礼,她跪在神像之前,祭司将圣水洒在她的身上,两侧的少女们神态虔诚,嘴里念念有词,大概都是些圣书里的东西。 阿宁天生就对神没什么崇敬之心,因为一个预言,她从很小的时候被关进了高塔里,里面只有一扇小窗,身边只有数不清的圣书。 复杂的龙语让她昏昏欲睡,身上的水顺着身体线条往下滴,衣服贴在身上像是有千斤重,如果不是一堆龙族围观,她肯定会睡过去——然后以藐视神灵的罪名处死。 兰洛似乎是仪式的主导人,他披着圣洁的袍子,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光,影子完全覆盖了阿宁,她抬头,看见一双金黄色的眼瞳,却没有聚焦点,仿佛空无一物,他的眼角有几片银白色的鳞片格外明显,而她光是被看着,一种对未知事物的畏惧感油然而生。 仿佛是神在凝视她。 他低垂着眼,唇角依旧是缱绻眷恋地勾起。 “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分离,无论你走到哪里。” 是诅咒。 “我们奉上所有财宝,以祈求你停留。” 阿宁的头顶落下一顶王冠,繁重美丽,镶着珍贵的宝石,几乎要压断她的脖子,她只得低下头以作缓冲,手掌撑在地面上,呼吸有些困难,缓了一会,她才适应头顶的重量。 “我们共享生命,以希冀你越过死神的肩膀。” 接着神官递上一杯酒,深红粘稠,阿宁接过的时候有些迟疑,她能感知到里面装着的是稀释过后的血液,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她拧着眉喝完,不会特别难以下咽,只是心生的抗拒令她反胃。 酒水随着血液进入身体,阿宁的身上迅速出现了复杂的花纹,边缘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从足尖到面颊,密密麻麻,她悄悄打量着,慢慢的,她惊觉那竟然是锁铐的形状,层层叠叠,看起来就像图腾一样。 这就是龙族的烙印…吗? 她真的…能从这里离开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宁从神殿出来的时候已经黄昏,她被送到了浴室里,准备即将到来的新婚之夜。 中途阿宁还想跟侍女们搭话,可惜都是沉默寡言的,没几句就聊不下去了。 侍女吹干了阿宁的长发,为她披上了柔软的外衣,另一个侍女则是用托盘递上一个红色的果实,她们说这能帮助受孕。 不是普通的果实。 阿宁犹疑不决,可侍女们看着她,她也只好拿起来,刚咬了一口,果rou就直接化在口中,从喉管流到胃部,像是吞下一股火,从血液开始烧灼翻涌,只是忍耐一阵后又迅速消失了,与此同时,背脊倒是开始产生痒意。 似乎她逐渐要成为龙族的一员——这个猜想令她头皮发麻。 侍女们带阿宁来到寝殿,门口幽幽烛光,框架上繁复的花纹晦暗难辨,她踟蹰犹豫,不知道今晚之后还有没有可能顺利脱身。 “请进去吧。” 身后侍从轻声催促。 阿宁深吸一口气—— 大门开启又悄然关闭。 他们已经在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