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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而后又同时开口。“我……”“也……”云起示意她先说,予楚道:“我觉得也许靳慎美这个人除了谢昭所说的,还有别的价值。如果这次我并不去揭穿她,而是力保她,让予燕以为我们对她很是重用。然后……”云起一笑,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想用反间计。”予楚轻轻颔首,“一个好的棋子总好过一个用过就丢的弃子,到时她在予燕的身边,我们可以用一些假的消息来模糊她。”云起却只道:“我还是那句话,既然谢昭此人可用,不妨同他接触一番,谢昭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他背后的谢家,我们最起码要了解谢家究竟是怎样的态度。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做会辱没了你们曾经的感情?”予楚却不回答,云起却像兄长一般告诫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你的母皇何等隐忍,难道你竟不如吗?”云起的话让予楚心中波浪翻涌,她一直都知道云起虽然淡然无争,但为她出谋划策时那些清风霁月只能丢在一边。是啊,云氏的人怎么会是心软之人呢?次日,景央宫予楚入宫给父君请安时,贵君玄莫正擦拭着早年使用的刀剑。予楚站到他身旁,看他小心翼翼一脸爱怜的样子,果然,在父君的眼里除了母皇和她,恐怕就是这些刀剑了。“父君,怎么今天又拿出这些宝贝来了?”予楚笑道。玄莫把剑插/进鞘中,多年不握剑,早年手上磨出的厚茧也都消失了,如今的玄莫眼中再没有刀光剑影。他把剑放好,才道:“十几年前的今日,我彻底放下了这把剑!”影卫的一生本是孤独寂寞的,可父君却因为和母皇相爱,再不必守着寂寞,但也同样放下了手中的剑,在后宫中养尊处优,予楚暗想,如果这是她的人生,她又会如何选择呢?予楚很想知道当年的母皇是何等模样,引得各方男子倾心,她已无从得见,只知道今日的母皇已经成为一个最标准的君主,手握重权,在厮杀的公主中挑选出一个更适合的人。玄莫坐下,却见予楚发起了呆,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予楚一笑,走到他身边蹲下,靠在他膝前,“父君,母皇当年最爱的人是不是你?”玄莫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可予楚并没有察觉,“你说呢?”“在整个宫中,母皇对我们父女二人最为偏爱,如果我没有姐妹,这个宫中只有我们三人,该是何种景象?”“那应该是平常百姓家才有的吧。”玄莫也想不出这种场景该是什么样子,他也从来没有过过这种日子。可他却想起了一个记忆中的男人,他的双生哥哥。直到予楚离开,他也没能从回忆里走出,也许他如今拥有的一切,是另一个人应该有的吧。他也骗了予楚,那把剑是他的,可却是插/在他兄长的身体里。予楚从宫中出来之后,却去赴了和王之泓的约。还是那间茶楼里,予楚在上次的房间里设了宴,满满一桌子酒菜,除了她们二人,再无别人。王之泓今日倒不再穿官服,换了青色的锦袍,可他那张脸,却还是一样的生人勿近。予楚慢条斯理地吃着菜肴,看着丝毫不动的王之泓,她道:“难道王将军怕我在酒菜里下毒?”说着斟了一杯酒,递给了王之泓。王之泓被她噎住,接了酒一饮而尽,“公主有事请说,至于结果如何,臣无法更改。”还真是油盐不进,予楚笑道:“王将军以为本宫会提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公主当日就是在这个雅间里藏了唐敏吧!”王之泓一脸沉静地问道。“是又如何?”你当时都不能奈我何,现在问清又能怎样?王之泓果然是和予楚见过的其他男人不同,这个男人执拗,沉稳,同时又对一些事情有自己的一套法则。“将军有时活的太认真了,须知人生得意须尽欢!本宫和唐敏也不过是喝几杯酒,这种事情不需要向将军报备吧?毕竟将军不是我府上的主夫,你说是不是?”予楚倒了一杯酒自己饮了,看着王之泓复杂的脸色感到好笑。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直发不出去第16章联姻之事“公主莫要玩笑!”王之泓面带赭色,纵然再是冷静自持,也被予楚的主夫一说扰乱心绪。予楚手执玉杯,浅酌一口,唇色愈发潋滟,她轻道:“将军如今忙于武职官员考核一事,不知道何样的人能入得将军的眼呢?”王之泓听出她的试探,也一本正经地回她,“臣一向以大周的法纪为准绳,只要那人符合标准,自然会通过。”“可如果不符合,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不知道将军能否放她一马?”予楚半真半假道。王之泓却将杯子放下,一脸肃然,“臣以为公主既然志在天下,便不会一味偏袒自己的党羽,若公主日后真想做一明君,更不会在朝中同其他公主一般结党营私!”予楚却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她站起身,走了几步,侧身道:“不知道将军前几年在燕周边界戍守时有没有被边界的风吹得清醒?将军以为这朝堂是什么地方,你的战场又是什么地方?将军只看到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厮杀,可朝堂之中比之更残忍,有些甚至不见硝烟便已经尸骨无存。而皇室之中比之更甚,我既身为公主,培植自己的势力有何不可?”王之泓却并未动容,依旧傲然道:“你说的对,你身为公主,为争皇位,培植亲信,结党营私。我身为臣子,所能做的便只是为国效力,在其位谋其政,既然皇上把武职官员考核一事交给了我,我便责无旁贷,皇上如此英明,纵然我有心放水,皇上也会看在眼里,公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予楚按捺心中怒意,从没有人敢这般跟她说话,即使云起是她的先生,也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王之泓,你放肆!”“臣不过是如实讲述而已,公主何必动怒!”王之泓知道今日宴请本就不单纯,他在这个位置上,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行差踏错。予楚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拿他没有办法,看来先生瞧得上他确实是有原因的,这样的一个人要怎样才能收服呢?他王之泓功名利禄皆不放在眼中,更何况出身名门,本就不缺这些,还软硬不吃,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本宫说是来设宴款待将军,可将军却不动筷子,怎么,是嫌弃这桌美食?”予楚挑了鱼rou,放在小碟之中,小口吃起来。王之泓见她终于平歇,才拿起了筷子,“公主的宴请,臣自然感激不尽。”“感激在哪里,本宫可没有看见,倒是上次将军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