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记忆涌泉
我又在常来的神社下乘凉，啊！顺便祈福一下，希望可以在幼稚园时，就遇到一个可爱的男生，一起交往。嘻嘻！这样就可以了吧！听外婆说的，着个神社的神明可是很灵验的喔！那就麻烦帮我实现一下吧！ 真是的！我又再想什么啊！愿望应该要自己去实现才对啊！啊！算了吧！ 「唧唧…喳喳…」欸？是鸟吗？发生什么事了吗？「噢呜……」这是野狼吗？森林里会有野狼吗？是不是应该逃跑呢？ 「噢…噢呜……」一只银灰的野狼，从草丛中窜出来，累趴在地上，变成了一个男孩，他有着跟野狼毛色相同的发色，还有细长的灰色眼睛，穿着传统的日式浴衣，看起来挺清秀的。可是，他却是从狼变成人的，这一点不论是谁都不会愿意去相信。 「你……是狼……又是人……你是谁？你…是人类吗？」小时候的我，吓跌坐在地上，抬头问着男孩。 「我吗？我是变兽师喔！我叫做银。」男孩说着，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起来十分吃力。「不过这只有你知道而已，所以算是我们之间的小、密、秘喔！可是…我很危险，所以不要再接近我了，就算是见到我也一样。我担心自己会…失控。」银把掉在地上的面具捡了起来，慢慢戴回自己的脸上，「啊！我该走了。既然被发现了，那这里也不宜久留。拜拜！」银转身背对着我，朝我挥个手后，消失在森林的尽头。 「他是…狼人吗？」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男孩离开的路径上，地上的小草沾着血渍。 「外婆！你知道变兽师吗？牠们…是什么？」我从森林里一路跑回家，气喘吁吁的对外婆问道。 「变兽师？你是怎么知道牠们的？」外婆睁大眼睛看着我。 「呃……我看到外公的房间里，桌上摆着一本笔记，标题写着《变兽师图鑑》」，所以…想问问看。」欸…我不小心说谎了呢！ 「好吧！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告诉你吧！变兽师，牠们就是一群怪物，牠们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会被诅咒。『岭』是这座山的守护神，牠会派驻一些大使，与各地的守护神作交流，换取更多的自然资源。不过牠们在还是人的时候，不相信神的存在，却信奇拉为真主，还误刺了鹿角大人，会被诅咒也是活该。后来，牠们还因为我们家族住在附近，而与我们为敌，但最后也只剩下最弱的狼人一族，所以被我们饶过了，现在森林里很安全的。」外婆滔滔不绝的说着，「啊！还有，所谓的兽，就是指怪兽、妖怪，当然变兽师不仅能变成妖怪，也能看得见妖怪世界的一切。然而人类只能看见以人形出现的妖怪，除非…你正越来越接近这恐怖对妖怪世界。」妖怪世界？变兽师？那牠们之间，有什么迥异之处吗？ 「银！银！你在吗？银！」我乘外婆出门的期间，偷偷跑到昨天的神社前，对着四周大喊。 「我不是叫你别再来找我吗！还不快点回去！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喔！」银的声音从林间传来，听起来似乎不想见人。 「啊！还在呀！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呢！看来还没走啊！」我对着森林大喊着，不知道银确切的位置，只能漫无目的的喊着。 「你…不怕我吗？我…是妖怪喔！」银用有点害羞的声音说着。 「当然不会，我可不觉得你是妖怪哦！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样子而已。」 「是吗！好吧！」银从树上跳了下来，树叶也跟着落下，真是吓了我一大跳。不过仔细一看，银其实和一般的高中男生，长得差不多。他穿着一件紫色的浴衣，土色狐狸面具拿在手上，脸上则是充满害怕，而且还带着一道狭长的伤口。 「欸！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耶！是…怎么了吗？」我想起昨天的银，早就带着流血的伤口 「啊！这个啊！」银摸着自己伤口，露出痛楚的表情。「好痛…这应该是昨天被树妖刮伤的，反正很快就会好了，因为我是变兽师嘛！所以……」我在他还没说完前，就垫起脚尖，把藏在侧背包里的ok蹦，顺势贴在银的伤痕上。银因为我的手与他的伤口的接触，吓得抖了一下，脸也红了起来，接着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哇！好暖和，这…不是人类该有的体温吧！不过，好舒服喔！银的手掌，比我的再大半个手掌，可能是因为年龄之差的关係。「所以…不用担心啦！」银害羞的说。 「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是我私藏的神奇ok蹦喔！如果不要，就还给我吧！」 「嗯！好吧！」 「不过……银的手掌好暖和哦！是因为变兽师的关係吗？」 「嗯！这算是个诅咒吧……不过，我并不因此而憎恨师傅，她为了救我，不惜忽视自己的人格拯救我，我很谢谢她，但是我却…伤害了她，甚致她于死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失控她才……」银变得越来越激动，最后情绪又缓和下来。「这就是我失控时可能会发生的事，所以我都仅可能避免和人类接触，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好害怕，我也会伤害你，我从你还没出生就在这里，看着你出生和长大，现在还被你发现，我并不想伤害你。」银抓着我的手，变得更紧，紧得我无法挣脱。 「啊…轻一点，好痛……」 「喔！对不起，我又忘了要控制力道，对不起。」银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轻轻的甩了甩。 「没关係啦！不过听我外婆说的，人类好像不太喜欢你们耶！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从前的变兽师们，和森林外的村民信仰不同。结果原先还是人类的变兽师们，因为误刺山神『岭』的大使『鹿角』而被诅咒永远成为混兽之人……」 「那个……我明天就要回市区了，还记得吧！」小女孩似乎难以啟齿，连动都变得扭扭捏捏的。 「嗯！记得啊！还真快耶！由里酱都已经要念小学了耶！还记得我们刚相遇时，你才六岁耶！」银笑着对我说着。 「不要叫我由里酱了啦！我已经要念小一了耶！」我嘟着嘴说着，手插腰背对着他。 「好啦！好啦！」银笑了一笑，「不过，你……会回来吗？」他突然语气变得严肃，双手搭着我的肩膀。 「当然还会啊！不过开始上学之后，就只剩下暑假可以回来。怎样，你会想我吗？」我仰头对着他说。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咧！」虽然银戴着平常的狐狸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还是依然听得出他的害羞。「你一点都不值得我去想你。」 「哦？是吗？好吧！不过今天是最后一天，你就把面具拿下来吧！」 「喔！好吧！那我就成全你吧！」银把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灰色的短发随风飘散，两年前的伤口愈合成一道淡色的疤痕，依然清晰可见。我把手伸向银的脸颊，轻轻抚摸着银的伤口。 「那个…妖怪留下的伤痕，还是有痕跡，都是为了闪我吧！」 「不会，是我想去见你的，你给了我有趣的两年时光，我很谢谢你。」银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向他的怀里，他的体温透过我们的接触，传给了我，连心跳声和气息也是，好暖和喔！「对不起！又骗了你，你回市区时，我会想你的。呵呵！又要回到遇到你前的寂寞了啊！」银把我抱得更紧，紧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银……小力一点。」 「喔！对不起！」银马上把双手松开。 「那个…那我先走囉！」 「嗯！你也该回去了呢！明年再见吧！」 「嗯！」我低着头和银告别，转身朝原路跑回外婆家。 这是我们低一次这么接近的肢体接触......我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我是不是太早熟了？ 「银…牠们追上来了，有妖怪和一些人类，他们不是敌对的吗？人抓妖怪，妖怪吃人，为什么他们要来抓我们呢？」银紧抓着我的手，带着我穿梭在森林之间，后面有一群妖怪和人类的除妖师，正不停的追赶着我们。 「啊！不小心被他们发现我了，如果逃不过的话，不是被妖怪吃掉，就是被人类除掉了。」银突然停了下来，捲起袖口，做出准备迎击的姿势。 「你干嘛停下来啊！他们快要追上了耶！等等！你不会想要打倒他们吧！」 「只要是为了保护你，我会不惜牺牲自己，去争取让你活下来的机会。」银侧过他的脸，轻轻的亲了我的脸颊，然后就化身成灰狼，与持着刀剑的剑士妖怪战争。 「笨蛋！失去你，我怎么可能独活呢？」我对这着银的背影不停的喊着，视线因为倾流而下的泪水，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是我这么多年，一直想告诉你，非常谢谢你的陪伴，有了你的出现，我不再那么孤单，我喜欢你！快趁现在逃走吧！」银亲切的声音，传入我的心，这不是经由话语传递的，而是银把他的心情、心声直接传给了我。原来，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对我说的。 「嗯！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你了。我会在神社等你，你一定要回来。」我这么回应着银。耳边传来阵阵刀剑摸擦声，飞溅的鲜血还喷得到处都是。我一直跑着跑着，直到我看见神社的屋顶为止。 激烈的战争暂时缓和下来，刀剑交集的声音也不再响起，森林顿时变得无比安静，只剩下唧唧的蝉鸣。有个脚步声打破了这道寧静，正朝着我步步迈进。一只灰狼从树林走了出来，随即倒在草地上，昏了过去。是银，他终于回来了，不过却是带着满身的伤回来。 「银！银！醒一醒，嘿！银！」我抓着银的肩膀，不断的摇着他，想叫他，不过似乎有点成功。银睁开眼，可是…眼神好像有点不对，这…不是银会有的眼神啊！「银！银！你怎么…啊……」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把我甩到撞上一棵银杏树的树干。「誒！银！清醒一下，我是由里啊！」银完全不听进我的话，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发出野狼的咆啸声，然后往我的方向走过来。 「银！你怎么了！银！」银又变回灰狼的形态，朝我挥了一掌，我因此又往后飞起了一小段，手掌正好撑在山谷边。我身前被抓出三道伤口，正在渗着血，身边的树干上也留下深刻的刮痕。「银！清醒一点！银！不要再往前进了，这样我会跌下去啊！银！」银又往前走了一步，朝我又挥了一掌，我被强劲力道引起的风，刮落山谷，「啊……银……救我……」我就这样滚下山谷，手臂被岩石刮裂开来，脚还被撞击力道撞到骨折，然后…… 「碰！！！」 「由里！醒一醒啊！由里！对不起…」眼前都是一片黑暗，没有其他的景色，只有银的声音不听呼唤着。银…在哭吗？他为什么在哭？「我失控了…对不起……由里！醒一醒啊！」 我记得刚刚，是从悬崖边跌下山谷的，是撞到石块晕过去了吗？ 银不要哭啦！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啦！ 欸？银的声音…没了，现在是在…哪里啊……好…想…睡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