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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女鬼，白天不干活！我去找他们的局长反应情况，结果耿局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出来，我充分感觉到他们是在里面打扑克！关键是，他们这个月公费超支472.51元！其中有258元是藏在杂项中的瓜子！张总，你知道嘛，有77名正式员工的抱枕宫的妇女生活基地一个月花在瓜子上的钱才102元，纪检局连人带鬼一起算上，也不过19名员工，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疑？”

张仲文对着领带架旁的镜子一条又一条地搬弄他那七彩斑斓的领带，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可疑吧。财务程序上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呗。你和我抱怨这些事情毫无意义——我没有资格和立场去教耿局长怎么领导和管理他的单位。我懂的，500块钱事小，财务明细事大，你作为专业负责人士有权力对他们的问题提出质疑；所以呢，我同意你去找总监告状，把纪检局磕太多瓜子乱花钱的问题反映给她。”

于是慧曦扬起了头，决定自费出资弥补这472.51元的亏空。

自从英持龙女结婚蜜月回来之后，慧曦决定和英持龙女保持至少一百米的距离且2000年内都不给英持龙女与她说话的机会——关于这个项目，慧曦给出的风险预算是600亿，美金。

“Yeah,Iknow.”张仲文同情地看着慧曦那忧郁的脸，唏嘘了一声；然后幸灾乐祸地说：“总监和励持结婚之后，你就尴尬了。你就是最后一条没有结婚的成年冰龙女。而且令你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结婚之后的她，竟然也是那么的B-word，开始lecture你Design你了……嘿嘿嘿嘿，话说那次相亲也过去一个月了，后续是啥？”

“我。没。有。相。过。亲！”慧曦抱着文件夹悄然后退，决绝地说。

“别装了。你知道那是相亲。我知道你知道那是相亲！总裁和总监也都知道你知道你是在相亲。总裁和总监的家里请不起女仆嘛？在家里请客人吃饭需要你去帮忙？就算把你当女仆用，你见过女仆可以上桌和客人一起吃饭的嘛？Teresa,你也老大不小了哦，可别敬酒不吃罚酒，你有多少核弹储备能和总监斗下去？话说凛持龙不错啊……不管研究他的简历还是监听他的电话还是见识他的本体，我都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唉。——就连你mama也没有说他什么难听的话唉！”

张仲文抱着胳膊对着慧曦突然火力全开，轰了她一个措不及防。

慧曦的鼻子抖了一下，她拨了一下发丝，抬起头，依然冷淡镇静地说：“张总，我知道我没有能力可以违抗总监总裁甚至陛下的旨意。他们要我结婚，要我和谁结婚，那么我都自然会照办，我从来不反抗命运——如果真有命运这种东西的话。”

“但是……？”

“我不会改变我从命运的A点到B点的路线，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给我安排这个路线的调度们，有多少财力物力时间甚至生命，来给我铺垫这段美好的旅程。简单地说吧，别说相亲了，就算明天要我和随便哪头猪结婚都行。我知道结婚是很繁重的劳动和很紧张的仪式，但是我觉得在穿婚纱戴首饰做造型会亲戚的空档里，我总是能抽出2秒钟的时间来输入33275.”慧曦说完之后捧腮望天，陷入某种了美好的遐想。

“唉……”张仲文悲催地挠了挠头，低声地问：“Teresa,关于这么重要的密码，你觉不觉你设置得有点过于简单了？”

慧曦很自信地回答道：“但是响声很大！会让我的婚礼显得非常隆重！”

张仲文揉了揉脸，蛇眼放亮地对着慧曦摆手说：“你不要臭美啦，我真的不觉得33275就比10086还厉害。不过呢，从今天开始，你不需要再向你mama汇报你有没有给凛持打电话了，200年内你都不会在任何场合看见他了。你打开你手里的鞋盒。”

慧曦拆封解袋开盒，愕然，鞋盒子里面没有鞋，而是一片血渍殷然带着翠绿色指甲的龙指。

张仲文笑嘻嘻地说：“我已经向他的爹妈道过歉了，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嗯，下次我一定会准确地按照他给你手机上发那张照片上的部位切。”

慧曦皱着眉头说：“……小手指上一小截而已，两天就长出来了。”

“入货柜上还有29个盒子呢。”

然而慧曦依旧不满意，拧着眉毛生气地说：“张总，你监听我的电话？我的私人电话？”

“那不是你的私人电话，明明就是你的附身凶铃好吧！那上面只有过两个联系人，一个是送你这台电话强迫你必须24小时开机的你的mama，还有一个总裁和总监逼迫你加号码保持联络的相亲男。张总好心帮你驱魔解祸，一下子就解决了50%的鬼来电，难道你不应该马上充满感激地去把我的夏季美鞋都擦得晶晶亮嘛？”

“——不如您顺道把那剩下的50%也解决了吧。”慧曦明媚地睁大眼睛。

张仲文的手机响起，他愉悦地接听。

“玄持殿下——恭喜你！”英持龙女的声音分外阴冷。

“……总监你这是要给我加薪了嘛？”张仲文咬着嘴唇笑着回答。

“正好相反，因为你违反了龙族涉外婚姻条例，你被芍露崖开除了，我连解约金和安置金都不用支付了。玄持，我知道你有野心，但是我想不出你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唉，不过呢，雅典娜刚刚派秘书人员回复我了，她同意考虑你的求婚。”

“What?”张仲文的蛇牙差一点儿戳进电话屏幕里。

“会议室里有摄像头，全程记录了你和希腊代表团的会议。铁证如山，你用流利清晰发音和句法都没有任何歧义和失误的希腊语向雅典娜女神求婚。”

“……”

“我也很惊讶。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和追求幸福的权利。Kyle.祝你幸福，你马上会需要很多很多幸福的。”英持龙女挂断了电话。

慧曦呆板地望着石化中的张仲文说：“话说，张总，你什么时候学会希腊语了？”

“我当然不会！我只让李远坪教我一句希腊语啊：亲爱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拿就拿不拿滚。”张仲文咬牙切齿地嘟囔。

“哦？李远坪？希腊语？”慧曦瞪大了眼睛崇拜地看着他的张总。

A.M11:35

“嗨，我有一个问题需要咨询一下！”

李远坪斜倚在公司一楼阿閦回旋的访客登记中心的咨询台前，对着今天第一次出现在这里当班的女实习生露牙微笑。

高挑漂亮的女实习生不知深浅地接口道：“先生，请讲？”

“你疼么？”

李远坪举臂撑腮，用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女实习的胸牌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