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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怪,变换着各种形状。人吓人会吓死人,尤其是自己吓自己,这里是医院,到底死了多少人?会不会有鬼?传说中医院可是最容易招惹那些脏东西的甚至产生了幻觉,有人在拍我的背,心底一沉,不会这么背吧!回过头,空空如也。走出医院大门,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拖着步子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累了才停下来。站在沱江河边的堤坝上,尽管努力的压制眼泪,却没有忍住。就像我虽然不再那么记恨刘寡妇,但还是受不了海忠叔对她的悉心照顾。她是一个垂危的病人,在这个世界上逗留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我有想过这段时间,暂时的把海忠叔给她,不和她计较,然而感情不是想要理智就能够理智的,很多事情是无法控制。看着手里拿的气球,上面还有杂七杂八的广告,情不自禁的苦笑了,儿时最喜欢的玩具啊!或许别的孩子童年玩的是小汽车,电动玩具,而我的则是气球。或许应该说,可以当做气球一样的东西。那几年计划生育工作在田家坝来说是头等大事,因为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有超生,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公社计生办免费给村民发放很多的避孕套。可是在农村,有多少村民见过用过?于是乎,便成了小孩子手上拿来玩的气球,还总是小心翼翼的玩,生怕玩爆了,为此我还和成林打过架。现在手里拿着真正的气球,却少了那份激动的心情,因为不是海忠叔吹大的,里面装着的不是海忠叔的气息,没有满满的爱意。沱江河水翻滚着向下游流去,河面上漂浮着白色的垃圾袋,它却带不走我心底的悲伤。稀稀拉拉的几只鸭子煞是刺眼,仔细的数了一下,正好八只,四对。连鸭子都有伴,我还不如鸭子,可悲!河边的风吹起一阵心痛温柔画面撩起多少沉重紧绷的弦何时才能放松不再只停留在一个空虚的梦中真的好想把海忠叔拉出来,大声的对他说,我受不了了,我已经完全的着了魔,中了一个名叫傅海忠的毒,我要解药,否则我会活不下去。这样的日子是一种煎熬,数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看得见摸得着,可没有办法再进一步,无法突破他心底的防线,我不想不能不愿意就此罢手。爱一旦深入骨髓,还能怎么消得掉?我不是关公,没有刮骨疗伤的勇气,更不可能丢掉自己的灵魂我的海忠叔。我知道这样不好把你拉出她的怀抱毕竟,你也是她的需要我知道这样不好不该这个时候吵闹毕竟,她也是你的心跳可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逃无路可逃就算是天涯海角对你的思念有增无少怀恋你的胡渣你的亲吻你嘴里淡淡的香烟味道宽阔的胸膛是我一生最踏实的依靠海忠叔,瑞宝想你,爱你,需要你,你为什么不出现?脱掉脚上的布鞋,踩在冰冷的河水里,纷乱的心才稍微安静了一点,只是一只手突然停靠在我肩膀上,吓了我一跳,差点摔倒。“你想干啥子?”声音充满着急和怒气,是曾毅锋。回过头,看见他很生气,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不放。“没干嘛,你以为我要做啥子?”心里感受到他的关怀,我知道他肯定以为我要寻短见,才会那么着急。张继就是在这条河里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他怕我也走上那条路。“你上来,这个样子我怕!”不由分说,直接把我抱起,往后退了大概二十多米才放下,可我的鞋子还在河边。“站在这里不许动,我去给你拿布鞋。”曾毅锋三步一回头,满眼的紧张,还不时的用手指我,示意我不许动。“把鞋穿上,上次给你买的新鞋怎么不穿,是不是不合脚?”“没有,我喜欢穿布鞋,柔软。”真正的原因是,脚上的布鞋是海忠叔一针一线纳的,一个大男人像个农村老太,在空闲的时间里做出来的。“你怎么在这里?”这时我才想起,曾毅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早回家了吗。“你一直跟踪我?”“别说得那么难听,我这不是跟踪。”曾毅锋掐了我脸一下,奇怪的是我居然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只把那只手的主人当成了海忠叔。原来幻想也不能疗伤,只会加剧心中的痛。“我只是好奇你的海忠叔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你变成这样。所以才跟着你到了医院。”“你看到了?”“嗯。”曾毅锋很大方的点头,老老实实的承认,这就是我喜欢和他待在一起说知心话的原因。“你觉得怎么样?”“很好,至少我比不上他。”没想到曾毅锋光凭见面就能给海忠叔这么高的评价。“我只是在门外看了他看你和那个女人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谢谢。”“又不是夸你,你谢啥子?”他又看了我一眼,“我问了护士,那个女人已经是晚期,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你叔还是娶了她,你应该为你叔骄傲。只是降瑞,你叔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如果你是真的爱他,我个人觉得不要把他掰了。”“掰了?”我不懂。“他是一个男人,喜欢女人的男人,我们喜欢叫直男。”曾毅锋开始扫盲,“而我们则是弯的。”“为什么这样叫?”“你不知道?”他笑了笑,“因为在国外,同志常用bent来称呼,bent知道吧?”我当然知道,弯曲的英文,只是吴老六和傅致胜的家伙貌似不是弯的啊,跟苞谷棒子似得。“所以标准的异性恋男人就被叫做直男,把一个正常性取向的男人变成同志,就是把他掰弯。”还有这种说法?他还不忘泼冷水,“只是把直男掰弯,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在现实生活中重来没见过,倒是见过一个弯的被家人掰直了的。”“这样掰来掰去的有意思么?”“你觉得呢?”曾毅锋觉得有点好笑,“没意思的话,你怎么对你海忠叔念念不忘,连你身边有一个亟需你安慰的人都视而不见。”亟需我安慰,我白了他一眼,傻子都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他,可是我真的只把他当做